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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梗from我当阴阳师的那几年哈哈哈哈
新人检视茂茂和老油条辩护灵幻
全文很长 真滴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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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我是这次的检视影山茂夫。”
“ 噢,新面孔嘛? 我是被告人的律师灵幻新隆。”
“ 请多关照了灵幻老师,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希望能够一切顺利。”
“ 想得美。 ”
1
影山茂夫非常确切的知道,被告人的有罪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虽说还不到死刑的程度,但最起码的无期不保释还是逃不了的,这不存在任何主观上的强加理念,物证人证动机背景,每一环都完美无缺直指那个缩在律师后面打着颤的邋遢中年男子。说到底,各色法律题材节目中出现的一切都合乎逻辑的完美陷害,在现实生活中几近于不存在。虽然影山茂夫也觉得很可惜,毕竟谁想硬挤进他人的生活并冷酷无情地在其中投放一颗毁灭性的炸弹呢?但是,寓情于理,因果报应还是凌驾于任何定律之上的。得有规矩才成方圆,这是从小就刻在他脑袋里的。
这案子刚拿到手时,他以为接这烫手山芋的应该会是什么出来赚点社会贡献份额的义务律师,所以当看到正儿八经有着不小商业事务所的所长亲自接手的时候,作为一个合格的稳妥派,他重新将案宗再仔细翻了一遍。依旧,找不到任何能绝地大逆转的突破口。他甚至把那中年男人的角色假想成自己的亲弟弟影山律,虽然没有一点相似度,但共情活动还是十分顺利,他尽力出演了一个虽然想救弟弟但是由于检方证据太过滴水不漏以至于自己濒临崩溃的走投无路的哥哥形象。
“ 检方准备好了吗?” 主席上有把年纪的法官朗声问道。
“ 是的。” 影山茂夫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手上把所要用到的材料一一于桌上码好。
“ 被告人那边呢?辩护方准备好了吗?”
影山茂夫随着众人的视线一度再瞟了过去,不久前刚在走道上碰过面的缺心眼所长灵幻新隆双手插袋,没有一点拿出材料象征性铺满桌子的意思。
说起来刚刚见面的时候也没看到他有拿公文包。
是极度自信还是任人宰割?
“ 辩护方准备好了,接下来将进行关于森先生杀妻案的无罪辩护。”
看起来是前者。
影山茂夫挑了挑眉,虽然隐藏在厚重刘海下估计也无人看清,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对于灵幻新隆直向自己投来的挑衅性质的眼神表达了最大限度的疑惑。
2
“ 检方要求传呼证人出庭作证。”
“ 通过。”
趁着年轻貌美女子缓步走出的空档,影山茂夫从检方桌后绕了出来,稍稍整了整袖口。
“ 请说一下名字和职业,方便的话或许可以简单的发誓所作证言一切属实。”
“ 好的,我是铃木绫子,在店里化名为玛利亚。职业是 ” 绫子顿了顿,好像在思考一个合适的措辞。“ 陪酒女郎。” 她有些无助的望向影山茂夫,后者安抚性的点点头。
“ 你做得很好了,铃木小姐,放松一点吧。” 灵幻新隆插了句嘴,绫子本身绑着的肩也一下子垮了下来。大家心知肚明地忽略了这个小插曲,这个时候谁会调转矛头将注意力与谴责从猥琐杀人犯移到一个可怜失足少女身上呢。
“ 铃木小姐,接下来请简单叙述一下在上周五傍晚发生的事情。”
“ 好的。” 铃木绫子看了一眼被告人后迅速转开视线,将自己依托于面前的影山茂夫。
“ 上周五晚上,我和森,被告人在一起。在酒店等电梯的时候,突然横叉冲出了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 绫子用手势稍微比划了一下,“ 我并不认识她,她冲着被告人大喊说要离婚,说他欠着的债也一分不会再帮他还了。”
被告席上藤井森的身体不自然地抽了抽。
“ 然后,酒店的保安就出来了,因为声音太响了吧。我们就去了酒店外的巷子里,没什么灯。我想先走,但是森,被告人拉住了我,后来那个女人冲上来拉着我的头发,可能因为对方哭脱力了吧,我并没什么实质性的感觉。被告人那个时候推开了那个女人,她好像头磕到什么了,有非常响的一声,可能流血了,因为她摸了摸头自己说要告法院之类的,天太黑了,看不清,被告人将女人拉过去两个人低声说了什么,女人突然开始挣扎要离开然后被告人从口袋里掏出了刀,就这么戳进去了。我怕他杀我灭口,就拼命逃出了巷口,正好酒店的保安站在门口,和他扭打了在一起,我就进去叫人然后自己报警了。”
“铃木小姐和被告人藤井森是什么关系?”
“ 顾客和情妇 ”
“ 为什么被告人藤井森会随身携带小刀? ”
“ 因为,藤井有特殊的爱好。” 绫子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她稍稍拉松了领口。
“ 能给大家看一下你的手臂吗?”
铃木绫子挽起了她过于翩翩的蝴蝶袖,手腕上戴着的几根银质手链相碰作响。
新旧疤痕重叠蜿蜒在少女白皙的肌肤上,乌青与紫黑色的淤血大片大片的铺展开来,直到隐进衣服深处。
还没等影山茂夫提出下一步发言,绫子扯下了高领衣领,惨状更甚,见血的牙印与烟烫出的疤遍布于锁骨周围,当然,最引人瞩目的便是绕着那纤细脖颈的黑青色手印,只消看一眼,窒息的痛苦与绝望便扑面而来。
“…检方询问结束。” 影山茂夫的叹气声在一片倒抽冷气的丝丝声中显得格外轻。
3
“ 辩护方开始询问。”
“ 铃木小姐和藤井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 去年春天。”
“ 铃木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
“……记不清了。”
“ 很小?”
“ 反对,询问内容与本案无关。”
“ 通过,辩护方请询问与案件相关内容。”
灵幻新隆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右脚跟着地轻松的原地转了一圈后再站稳,“ 那应该遇到了很多像藤井先生一样的顾客吧? ”
铃木绫子的眼睛立刻红了一圈,她将手指神经质得绞在一起。
“ 反对!”
“ 别急,那身上的伤有没有可能不是藤井先生弄的?在接待其他客人的时候受到了虐待,潜意识觉得藤井先生也在触碰你的时候也付诸了暴力,这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灵幻新隆抢在裁判长前急急问完了。
这明摆的诱导询问,影山茂夫一板一眼地举起了手准备再反对一次。
“ 你不用回答也可以的。 ” 灵幻新隆瞥了一眼影山茂夫慢慢放下的手,上道地转了口, “ 藤井先生的档案与心理评估我们已经作为证据递交了,上面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暴力前科和倾向。说实在的他也没这个能力,根据体能数测来看直到去年最后次体检为止,平均下来亚健康的藤井先生身体各项素质都和一个没有发疯的正常女性无差,握力甚至比女性平均值还低,在这种情况下,他能轻松制伏当时情绪激动的藤井夫人吗?能给铃木小姐你留下这种恐怖伤痕吗?”
铃木绫子瞪大了眼睛,“ 用工具不就行了,所以他随身携带水果刀啊?” 也许是回忆起了当时被藤井森持刀追杀的场面,她整个人一哆嗦,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用力过度到指尖泛白,还未完全结好的痂崩了开来,血透过轻薄的白衬衣映了出来。
“ 检方请求休庭三十分钟,平复证人情绪并给予一定医疗措施。”
“ 通过,检方,如果证人情况严重通报过后可以休庭两日。 ”
4
“ 灵幻老师。” 影山茂夫仗着人高腿长,没几步就拉住了灵幻新隆,“ 你忘东西了。” 等到对方回头后他才松了手,后撤了几步礼貌性的欠了欠身。
“ 谢谢啦。” 灵幻新隆坦然自若地接过一堆白纸,“ 这哪能抽根烟?” 他问道。
“ 楼梯间。 ”
“ 终于来了。” 为了避人耳目下楼绕了点路的影山一到楼梯口便收到了对方飞出的纸飞机。“ 你的证人小姐很危险哦。”
“ 她刚刚说的比警方记录中多了很多细节。” 影山弯下腰将散落的两三只纸飞机小心捡起,放在了窗台上。“ 我不知道她会做出这样的发言。”
“ 胸闷吧?演技过头就不好看了。” 灵幻新隆手指灵活一翻,一朵小白玫瑰就成了型,他将自己的得意大作往旁边推推,“ 没想到影山君会来找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敌对方吧?自揭底牌不好吧 ”
“ 如果藤井先生是被冤枉的,我会撤诉。” 影山茂夫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玫瑰的一瓣,试图研究出一张普通A4纸得经过怎样的加工才会变为这样精妙的艺术品。
“ 你觉得我开庭时说的无罪辩护是在开玩笑吗?” 灵幻新隆摇了摇食指,“ 拯救人类、散播希望是律师的特权。”
“ 如果在调查中有任何我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务必联系我。” 影山茂夫退而求次侧过身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迟疑了片刻又补上了住址。
“ 停一停,我没兴趣私闯民宅。你想要什么?不留差错的第一仗?”
“ 真相。 ” 影山茂夫最后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吧。” 他将纸对折后递给了灵幻新隆。“ 如果冒犯到灵幻老师了,请将纸撕碎后再丢入垃圾桶,我把大门电子锁的密码也写上了。”
灵幻新隆唔了一声接过了,新人检察官身型颀长,近距离看才发觉不仅是肤色,影山的唇色也极浅,好像一切都是为了给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作陪衬铺垫,要是非得用东西来形容他,灵幻觉得宇宙是个不错的词。
“ 铃木小姐今天已经演过瘾了,应该等会就要来找你请求今日休庭,明天下午我会去探望她,检方不放心的话可以来看看。”
“ 好,麻烦灵幻老师了。”
“ 具体准备我会发消息通知的。” 灵幻新隆转身摆了摆手便先离开了,“ 把窗台上的纸飞机拆了带回去供着吧。 ”
影山茂夫听话的挨个展平了纸飞机,确切地说它们已经从纸飞机变成了记录了灵幻新隆电话号码、工作室地址和案情相关信息细节整理的无价之宝。
被长得很好看的前辈照顾了。 影山茂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这样想着。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了起来。
“ 影山检察官,我现在感觉依旧不是很舒服,我在准备室里,你能带我回去吗?”
“ 好的,请保重身体,在和法官报告之后我会找人送你。”
挂了电话,影山茂夫将做工复杂的山崎玫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
5
影山茂夫的代步工具是一辆摩托车 —— 小酒窝淘汰下的二手货。除去些奇怪的涂鸦外车身整体线条流畅,马力也够劲,在贴心弟弟影山律帮忙重新喷了层黑漆后,基本上它就是影山茂夫的心头挚爱。
“ 你骑摩托车?” 本本族的灵幻新隆心情复杂的看着影山茂夫熟练地翻身下车,就算从纯路人角度来看他也不得不承认,很帅,虽然有点臭屁,但总体来说非常容易正中红心。
影山茂夫取下了头盔甩了甩头发,只消两秒就从狂野酷哥变为那个一本正经的新人检察官。
“ 是的,下午好灵幻老师。”
还有点像小学生,灵幻新隆诽腹道。
“ 这些是灵幻老师买的吗?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总价告诉我,让我也分摊一半。 ”
灵幻新隆脚边躺着个豪华装果篮,与其相邻的还有个滚圆的西瓜。现在不是西瓜的时令,但不论何时它的价钱都是一绝。
“ 你拿到第一笔工资了?”
“… 还没。” 影山茂夫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脚尖蹭蹭地面,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型小学生了。
“ 那就算了,还在拿零花钱的小孩不要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还人情。”
“ 那让我提吧。” 影山茂夫弯下腰身体力行的诠释什么叫做肉偿,豪华果篮和西瓜的分量实在不轻,就从超市提到门口的几步路灵幻就觉得老腰老腿的都已经断得彻底,他倒是想和影山茂夫客气客气但实在是抵不过岁月的腐蚀。更何况影山茂夫一手抱瓜一手提篮,面不红气不喘的,也免的灵幻新隆操这个心。
也对,这家伙大学高中都是肉改部的。灵幻新隆想起了之前读过的档案,说起来有点辜负影山茂夫的全全信赖,但他可不是那种贸贸然就答应和检方合作的昏头律师,早在接手时他就已经摸清了对手,现在应该是副手的全部底细,确定了一清二白的人际关系和社会背景后也不是没动过合流的念头,没想到小孩天赋过人,是非观也够正,光听那表演欲满分的证词就大致摸清了漏洞,贴他贴得比谁都勤快。
“ 有什么想法吗?” 灵幻新隆时不时瞄瞄手机导航晃晃悠悠得领着路,“ 就从证据来说。”
“ 保安的证词和铃木小姐的最后一段几乎完全一致,酒店人员和监视器也能证明藤井先生确实拎着滴血的水果刀追着铃木小姐直到酒店。水果刀柄上只有藤井先生的指纹,一路上的血迹经过比对后也确认为是藤井夫人的。藤井夫人的脑后搓伤虽不致命但却十分严重,如果没有那一刀她可能也会因为失血过多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而不治。”影山茂夫没多想顺口就将案宗报了出来,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在一个字一个字的扣着警方报告,以至于说了这么大一串连停顿也少有。
“ 你的想法。” 灵幻新隆罕见的拖了长音。影山茂夫的声音本就像他的人一样没什么丰富的感情色彩,语调还平,说的还是一些灵幻自己都能倒背如流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夸几句的欲望。
“ 对不起。” 影山茂夫亦步亦趋的跟在走走停停的灵幻新隆身旁,稍微沉默了会再度开了口 “ 铃木小姐不知道藤井先生的名字,也没有想救藤井夫人的意思。”
“ 她有很强烈的表现欲。” 灵幻新隆补充道,“ 所以说不定称呼的变更只是热演中,你还记得她自说自话拉下衣领的事吧?这恐怕也是想要吸引更多注意才做的。”
“ 她看起来很可怜。” 影山茂夫回想了下遍布伤口的年轻躯体,他还做不到用纯理性的思维方式去分析。
“ 但是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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